一湾碧水蜿蜒穿墙而过,将两宅后园连成整体。汉白玉拱桥虽爬满青苔,桥栏上"同舟"二字仍清晰可辨。黛玉俯身拨开水藻,惊起几尾红鲤。
"当年方侯爷爱养鹤,陈侯爷便专挖了这水道,好让仙鹤来回串门。"门房指着对岸的八角亭,"瞧见没?那亭子地砖下藏着机关,一按就能开暗门。"
贾琏用折扇敲开亭中石桌,果然露出黑魆魆的通道。凤姐笑道:"倒省得咱们再打洞了。"
三人又去看了隔壁的《栖霞别苑》
朱漆剥落的廊柱斜倚着风,檐角残存的琉璃瓦泛着幽光,像被岁月啃噬的兽齿。昔日的曲水回廊早已淤塞,枯黄的苇草从青石缝里钻出,如老人斑驳的胡须。
亭台倾圮,雕栏半朽,蛛网在空荡的轩窗间织就苍白的帘幕。石阶上的苔痕蔓延,吞噬了当年宾客的履迹。庭中老梅虬枝盘曲,花开无人赏,零落成泥,只剩暗香浮在荒寂里。
假山倾颓,池水干涸,锦鲤化骨,唯有野藤疯长,缠住颓败的月洞门,仿佛时光的锁链,将繁华勒死在记忆深处。风过时,空楼呜咽,似在低诉某个未终的故事。
三人看罢不觉心中黯然,黛玉叫门房找来管事的,三人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万两银子把这两个宅子买了下来。
凤姐道:“妹妹你不嫌这宅子晦气吗?”黛玉道:“没关系,我看中的是位置,占地大小,在这么繁华的地段,十万两赚了。”
栖霞别苑的银杏树下,黛玉捡到半块残碑。拂去泥土,现出"霞友"二字,正是方侯爷诗集中常提的别号。
"都说凶宅压价,"她摩挲着碑文轻笑,"我倒觉得,这般重情义的旧主,只会庇佑后人。"
三人立在活水边。两宅倒影在水中交融,恍如那对老友跨越时空的重逢。
接着又去看了附近的《西园》,一迈进垂花门,眼前便豁然开朗——
青砖铺就的庭院四角,各立着一座鎏金铜缸,水面浮着新摘的睡莲。正厅前两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,花瓣落在大理石台阶上,像铺了层胭脂毯。
"这楠木隔扇竟是整板雕的!"凤姐惊叹着抚过厅内十二幅《岁朝图》镂空门扇。阳光透过花鸟纹样,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。
最妙是后园那座双层戏台,朱漆栏杆上缠着金丝藤蔓,台顶悬着琉璃灯盏。凤姐眯眼瞧着戏台两侧"玉楼宴罢""金谷春深"的楹联,忽然轻笑:"倒比荣国府的还气派三分。"
带路的牙人赔笑:"原主人做丝绸买卖的,特意仿着扬州何园造的。"
凤姐眼眸一亮:"就它了——这般亮堂地方,正该冲冲晦气!”
接着又购置了两个可作祭祀的房产,三人一同回了荣国府。
从此黛玉每天给凤姐施针解毒,三人悄悄把购置的新屋重新装修,准备随时搬离荣国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