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哪个人不眼熟。”
“真没开玩笑。”宋越转头去看何乐为,“是不是司机来着,我好像坐过他的车。”
何乐为点了下头。
“还真是啊,我就说有点熟悉。”宋越说,“不是,许姐姐家和你家的贫富差距有点大啊。”
何乐为从池子里捞了个篮球,似想起了什么,脸色看起来有点差:“你他妈今天讲话怎么这么不中听。”
“操,我这话哪里不中听了。”
“你问林逸。”
林逸不咸不淡道:“你今天还是少说话为妙。”
周一许暮柠到辅导机构时,舒宜还是问了林逸找她什么事,许暮柠含糊扯了个借口。舒宜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,边喝保温杯里的咖啡边说:“听宋越说来的是他朋友,我还担心会是和宋越一样闹腾的,没想到这个林逸还是挺乖的,估计在学校里也是好学生那种的。”
许暮柠却不这样认为,觉得这乖戾大概只是他所呈现的一种假象。
两人说着话,教师办公区进来两个人,是费景樟和他的助理。费景樟让他助理把咖啡分给办公区的老师,和大家聊了几句。
费景樟这人没有老板的架子,玩笑几句,逗得办公区的女老师捂着嘴嘻嘻笑。费景樟临走之前,又走到许暮柠的办公桌前,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听话的学生。
“学生都挺乖的。”
费景樟:“那毕业后有没有想法来我这里实习,工资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。”
许暮柠还未回答,就有其他女老师不乐意了,笑嘻嘻插了一句:“小费总,我们这是衣不如新,旧人不如新人了。”
费景樟也笑着说:“许老师是我师妹,还是我朋友的女朋友,我可不得照顾一下。”
女老师迭声应和:“那是应该照顾照顾。”
费景樟走后,舒宜凑了过来,小声说:“小费总真是你师兄啊,你们是同一所大学的?”
许暮柠摇头说:“不是,我们一个高中的。”
舒宜感叹了声:“我和他只差一届呢,他年纪轻轻就成了我上司,这人和人的差距果然不是一般的大。”
宋越从洗手间回来,坐在林逸的桌上:“我刚才在许姐姐他们办公区门外看到了费景樟了,穿着人模狗样的。”
林逸抬了抬眼皮:“他怎么突然来机构了?”
“视察许姐姐他们工作情况呗。”宋越说着,又嘿嘿一笑,“我刚才听里头的老师都叫他小费总,啧啧,这听着多响当当,叫声小周总,来听听。”
林逸没搭腔。
宋越伸手到桌肚里捞出一罐汽水,乐呵呵说:“乐为昨晚和我玩游戏,说没准过了不几天,他也得来上几天课。”
林逸:“他要辅导哪一科?”
“英语吧。”宋越说,“不过乐为正和他妈负隅顽抗呢,不知道最后来不来。”
两人说着话,辅导班里有和宋越相熟的女生走了过来,说:“宋越,过几天我生日聚会,你来吗?”
宋越说:“来啊,你生日我能不来吗?”
女生走后,林逸说:“你这什么情况?”
宋越无辜地耸耸肩头:“我又没做什么,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而已,这也不行?”
林逸摇着头,眸光瞥向窗外,走廊上舒宜和许暮柠两人说着话走了过来。舒宜今天的着装有几分少女感,学院风的格子开衫灰色百褶裙,一走进教室,宋越就吹了声口哨瞎起哄:“舒老师你今天这套衣服有点显嫩啊?”
舒宜站在讲台上,难得有些耳红,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,笑着说:“没大没小的,等会测验,我看你能考多少分?今天这两节课,我们不讲课,做一套卷子。”
此话一出,教室里哀怨声四起。
舒宜讲卷子分成四份,让前桌的同学挨个传下去,特意走到林逸这一桌:“你来得比较晚,会做的先做,不会做就放着。”
宋越:“舒老师,你别小瞧他啊。”
舒宜手指在宋越的桌面敲了敲,刻意端出几分严厉:“做你的题,话这么多。”
“遵命。”宋越做了个闭嘴的动作。
第一节课下课铃响起,许暮柠没有直接回到办公区,难得在讲台上坐了会儿,刚才听舒宜提了一嘴他们班这两节课要考试,许暮柠叮嘱班里的学生别在走廊吵闹打扰隔壁的教室学生做题。
有几个女生从外面上完洗手间回来,叽叽喳喳地堵在门口:“外面下雪了哎,好冷啊。”
“幸好今天出门,我妈说天气预报会下雪,让我带了围巾,嘿嘿。”
许暮柠叫住一个学生:“外面下雪了吗?”
“是呀,许老师,还蛮大的呢。”
许暮柠微微蹙眉,她今天出门穿了件灰色薄西装外套,估计等会要被冻着了。到了八点下课的时候,学生们因为外头下雪都有些兴奋。
许暮柠走出大厦,有几个班级的同学见到她,老成道:“下雪啦,许老师你怎么穿这么薄啊,天气冷,要多穿点衣服哦。”
许暮柠莞尔一笑。
宋越和林逸从楼道里出来,宋越听见了鹦鹉学舌:“许老师,天气冷,你要多穿点衣服哦。”
许暮柠扭头看过去,瞥见了他身边的林逸。皑皑白雪中,他书包不好好背,单手拎着,一语不发地看着自己,许暮柠避开他的眼神,表情自若:“你们也多穿点衣服。”
“得嘞。”
许暮柠走后,林逸冷着脸:“你就不能收敛点?”
宋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“我又怎么了你,不是,我说哥们,你最近对我意见很大啊。”